這天(1/29)是丁小寶在愛樂的成果發表會,我跟丁小弟五點多倒完垃圾才出門,一直到成果發表結束後,十點半回到家,到房間開燈一看,小乖躺在地上,一動也不動。



小乖躺在地上,眼睛張開開,彷彿跟平常一樣,但是我叫牠牠沒有反應,眼睛眨也不眨一下,摸牠的身體,覺得有點涼涼的,把耳朵靠在牠胸前,沒聽到任何的聲音。這時候,我知道牠已經走了。

我摸牠,叫他,跟牠說話,還奢望有奇蹟出現,想說牠會不會突然回過神來,又動了動活過來,不過,當然沒有這回事。知道已經不對勁,二話不說馬上要去動物醫院,丁小寶馬上眼睛紅了,丁小弟不知情,還說小乖是要去治療。

從地上抱起軟綿綿的小乖,跟想像中的屍體不一樣,既不冷冰,也不僵硬,我猜,應該才剛走不久的吧。我跟小乖說,怎麼沒有等我回來...我猜,牠一定想,妳怎麼那麼晚還不回來...

說實話,我早就有心理準備,特別是幾天前,就覺得牠怪怪的,提不起勁來,整天都不太動,不吃也不喝。想當初去年小乖發病,送到醫院去,隔天醫生就說情況很不妙,叫我要有心理準備,當時事情發生的太突然,真的是有點措手不及的感覺,很懊悔,很責怪自己。在那之後救回來的小乖,其實多活一天都是多陪我們的,我自認自己該做的都做了,真的牠要走,那也是預料中的事情。

在出院後持續的回診(當時我都哎哎叫,說是去“撒錢“),直到五個月前,是我最後一次帶小乖去中山動物醫院回診,當時黃醫師就說,下次回診就不要帶小孩去了,言下之意,就是他判斷當時情況就不是很理想,要我有心裡準備。本來兩週就要回診一次,自從那天起,我就再沒帶牠回去過醫院,就這麼撐著,還多撐了五個月,想想小乖真是厲害。更不用提,當初在醫生都不看好的情況下,還給牠這麼好了起來,死裡逃生,當時跌破很多醫生的眼鏡...



想想牠從住院,到後來的回診,還有要打點滴的用品、處方飼料、貓砂等等,前前後後不知道花了我多少錢(應該是看官您兩三個月的薪水吧),我也不想再去算,畢竟,套一句俗話:能用錢解決的事情,都是小事。那些,都算是小事了。倒是我每天一定要幫牠打點滴,不管多晚,自己多想睡,都得在一旁守著,打點滴不是一兩分鐘,常常都是半個鐘頭,一個小時的事情。所以自從小乖生病以來,我從來沒有在外面過夜過,因為小乖每天一定得打點滴。光是看在我“仁盡義至“這一點,不管小乖是要去天堂,還是西方極樂世界,都該寄一張“感謝狀“來給我吧?

小乖真的很貼心,我還嚷著,小乖的點滴又沒了,正打算星期一就該去買,即使身上沒有錢,這一天一瓶的生理食鹽水,倒是無法省,現在牠還讓我沒去多買,真是一隻體貼的貓咪...

說真的,小乖走了,我應該感到解脫了才是,不過,即使後來照顧牠很辛苦,勞民也傷財,我仍然感到無怨無悔,我感謝牠陪伴我們的每一天。

晚上睡覺,即使被我趕下床,牠一定還是爬上床,鑽到丁小寶跟丁小弟的中間,壓在棉被上,讓我想把棉被往上拉都拉不動;牠更常像個皮球一樣,被小孩踢過來滾過去,牠完全甘之如飴。放在桌上的水杯,一定會被牠偷喝;放在桌上的食物,牠一定會來偷吃。我們吃飯,牠一定在一旁虎視耽耽,趁一不注意,就叼走香噴噴的雞肉,或是想偷吃桌上的食物,因此每次吃飯我都得保持“警戒“,要離開還得叫小孩顧著餐桌,跟顧攤位一樣...最近大門一開,牠還一直想跑出去,諸此種種,在生活上很讓人費心的事情,因為牠是小乖,我一點都不介意。

丁小寶與小乖 丁小寶幫小乖裝飯

丁小弟睡在床上,小乖就會去依偎在他身邊,好像要幫他取暖似的;早上起床,小乖還會去舔丁小弟的手;坐在餐桌吃飯,小乖就會擠到椅子上,坐在丁小寶或是丁小弟的屁股後面;今天丁小弟趴在地上看書,小乖就躺在他身旁,好像在陪伴他似的...

在去動物醫院的計乘車上,我叫丁小弟唱歌給牠聽,我跟小孩說,小乖是要去天國了,我們要去送牠。雖然覺得很坦然,因為是料想中的事情,自己忍不住,眼淚還是滴了下來...丁小寶也開始難過起來,丁小弟不懂,還直說,那我們就沒有小乖了...

丁小弟與小乖 丁小弟跟小乖很好

到了圓環的慈愛動物醫院(之前剛發病的時候曾經住過院),小姐檢查了一下,確定是已經走了,幫我連絡專門處理寵物往生火化的業者,很快就來接走小乖,臨走前,想再跟小乖說說話,卻千言萬語,一言難盡,也只有紅著眼睛跟牠說再見了。丁小弟知道我們把小乖送上車,還奪出門,目送業者的箱型車(可想而知,載著一隻隻寵物屍體的車)離去...

基於經濟的考量,只能選擇最一般的“寵物集體火化“,然後把骨灰磨成粉,再撒在他們園區的花園裡厚葬。業者說,下次最快的火化是下週一,時間到會打電話通知我,要我屆時可以在家裡幫小乖唸個大悲咒、往生咒、回向文之類的經文幫牠超渡。

陪伴了我十一年的小乖,真的很乖,真的是一隻很棒的貓咪,不知道有多少人說過,本來怕貓,結果認識小乖之後完全改觀的。連動物醫院的醫生也都誇牠乖...因為牠好乖,所以默默的陪著我人生近四分之一的時光,牠的一切對我來說都好習以為常。看著幾個小時前小乖躺著的地板,感覺彷彿牠還在,剛才還依稀聽到一聲貓叫,現在躺在床上,覺得牠一定也窩在棉被堆裡...雖然把牠的屍體送走了,不過覺得小乖的靈魂一定還在家裡。

小乖,星期一我一定會幫你唸經的,你這麼乖,一定會去更好的地方,一定會過的更好,要不然也一定會投胎轉世做人的。謝謝你帶給我這麼多美好的回憶,我會永遠想念你。小乖,一路好走...




小乖走的那天稍早,就跟平常沒什麼不一樣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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